我國20多年波瀾壯闊的證券史簡直就為他而設,從最早的認購證、內部職工股、轉配股、法人股,到后來的定向增發,他場場沒落。就在大伙對他謎一樣的發家史刨根問底的時候,他轉身就以“小白”的身份切入藝術品投資領域。曾有人嘲笑他是“沒有文化的暴發戶,暴殄天物的資本家。”他卻用20多次大手筆投資告訴什么才是成功的藝術品投資,他就是劉益謙,新理益公司董事長。
劉益謙資料圖
1963年,劉益謙生在上海閘北一帶被稱為“下只角”的窮苦家庭。不過,劉益謙從小就屬于淘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父母親訓話的時候都愛搭不理。他小學五年基本就沒有上過幾天課,一上課就打瞌睡,下課與同學打架就精神了!
直到1978年上了初二,劉益謙因為暗戀班上的一個女同學,才規規矩矩地聽完一節語文課。校長當時就激動壞了,有一次早操結束,他讓劉益謙當著全年級800多個學生發言,介紹一下如何從一個天天逃課的壞孩子到坐得住板凳。當時,劉益謙臉憋得緋紅,哇哇哭著沖下講臺,他發誓再也不去學校“你們讀書,我賺大錢去了!”就這樣,帶著初中肄業的文憑,劉益謙從此告別了學校。
輟學后,母親怕他與“下三角”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學壞了,就給讓劉益謙到弟弟開的皮具店學手藝。
要說劉益謙舅舅在富民街做皮包,還真是祖傳的,打劉益謙的老外公就在城隍廟一帶開皮具店。不過到了1950年就統統當做資本主義尾巴割掉了! 直到1976年粉碎“四人幫”后,劉益謙的舅舅才敢重操舊業。那個時候,老百姓(行情603883,買入)還停留在綠軍裝、藍滌卡的年代中,什么都缺,蛤蟆鏡、喇叭褲、手提包屬于時髦玩意,只要做得稍微像樣一點,就不愁賣不掉。
劉益謙舅舅主打的是手提包,黑色人造革的那種,成本不到1塊5,一般賣2塊5一個,碰到個不講價的主可賣到3元。由于做工精細,選料講究,義烏收庫存玩具,有不少回頭客。生意好的時候,舅舅、舅媽、劉益謙以及母親四個人兩臺縫紉機還需要連夜趕工,由于經常用右手大拇指穿針,半年以后劉益謙的右手大拇指就比左手粗一截。后來,舅舅聽從劉益謙的建議,攬到活后外包給鄰居做,所以每天能夠凈賺100多。
6年以后,劉益謙與舅舅合伙在城隍廟盤下了一個20平米不到的皮具店,劉益謙做了2年的店小二。不過皮具生意做得再大,大頭也屬于舅舅,劉益謙只能拿點零頭,距離劉益謙發大財的目標相差甚遠!所以劉益謙決定單干,他把目光瞄向了開出租車,并用那三年賣皮具積累下來的五萬多,與哥哥聯手買了輛富康車跑出租。
劉益謙沒有想到開出租那么暴利,以至于兩三月就把6000多塊學駕照的費用收回了!怎么個暴利呢?反正劉益謙開出租兩年多,基本就沒有用過計價器,完全憑一張嘴,例如從十六鋪到碼頭,3公里張口就是60塊,比現在還貴三四倍。短短2年,劉益謙就賺到八萬多。
1988年,劉益謙偶爾聽到一個北京來的乘客說倒國庫券比開出租車來錢還要快,他干脆就不開出租車,專心倒起國庫券來。
與楊百萬在上海與安徽兩地之間來回倒騰國庫券賺取地區差價不同,劉益謙賺的是時間差。他算過一筆賬“100元面值的國債市價只有70元,而當時國債的年利率高達11.89%,僅折扣和固定利率,就能穩賺40%多。”靠著七八萬的本金來回折騰,到了1989年底,劉益謙手里的資金又翻了一番,接近20萬。
1990年的端午,劉益謙提著兩袋金腿小粽子去城隍廟看望舅舅與母親。剛在門口就看到豫園商城(行情600655,買入)的工作人員在挨家挨店推銷他們公司的股票。劉益謙在深圳為手提包進皮子的時候,曾聽初中老同學提過“股票”。也不知道劉益謙真聽懂了什么是股票,還是玲香惜玉,反正他不顧舅舅的極力反對掏出了一萬塊錢,以每股100元的價位,買入了100股豫園商城。
要說劉益謙真有發財的命,此后的兩年他一直忙于倒賣國庫券,就把股票的事給忘了。1990年底,上海證券交易所已開業,我國迎來了瘋狂的“老八股”時代,到了1992年5月,劉益謙偶然翻箱底找出那100股豫園商城,一問竟然漲到每股1萬元,兩年不到竟然賺到小100萬元!劉益謙驚呆了!他從此就像著魔一樣,再也不想干別的工作了!
很快,劉益謙嗅到“認購證”中的機會,他一猛子扎進黃浦區工人文化宮,成為上海灘第一批認購證的專業炒家。其實,“認購證”本身沒有價值,如同糧票、肉票一樣,因為上交所1990年底剛剛開張的時候,上市資源極度稀缺,一共才上市“飛樂音響(行情600651,買入)”等8只股票,而面對的是全國壓抑近40年的投資洪流。所以上交所每次上市發行股票的時候,采取先發放200多萬張認購證,再通過抽簽決定是否中簽。
當時,工人文化宮周圍一度云集了整個上海灘甚至全國的“黃牛黨”,像后來在資本江湖上翻江倒海的仰融、唐萬新、呂梁等人都曾在那里沾過水,通過倒買倒賣“認購證”賺取差價。上交所開業的頭半年,